一个普通的夏末傍晚,太阳还没下山,天还大亮着。
夕照之下,一片八、九十年代的旧小区,没有门禁。四、五个年轻人有的背着双肩包、有的拎着马夹袋,正挤在一栋楼的某单元前面看着单元号。
1小区某单元前日外
男生甲:楼一凡家就是这个单元,我以前来过。
女生:你确定嘛?
男生甲:姐姐,别弄得跟王小丫似的,这台词早过时了。
女生(作势欲打):找拍啊你!
男生乙(嘿嘿乐着):上楼啦,楼一凡电话都催两回了。
一干人等陆续进了单元。
2楼一凡家日内
楼一凡家是个小两房,客厅不大,从陈设来看这是一个普通的市民家庭。
楼一凡的女朋友峥峥从厨房里将若干套着的杯子拿进了客厅。
峥峥:杯子我洗好了。筷子在哪儿?我没找到。
楼一凡:一会儿我来拿。歇会儿吧。他们该到了。
门铃响,楼一凡去开门,四、五同学笑盈盈地站在门口。
楼一凡:说曹操曹操到,进来进来!
女生:要换鞋不?
楼一凡:不用,进来吧。
同学鱼贯走进楼一凡家。
峥峥(微笑着冲着大家):同学们,你们再不来,我们都快报警了。
男生甲(四处看了一下):就峥峥同学在啊,咱爸咱妈呢?
楼一凡:他们知道今天请你们来,主动说出去转转,在外面把晚饭吃了,顺道帮我们把外卖叫好,一会儿让饭店送来。
男生乙:叔叔阿姨英明!
楼一凡:来,大家先坐会儿。
3大众饭馆傍晚内
楼一凡的父母推门走进一家饭馆。
老板:两位吧?里面请。
楼一凡父母落座,老板拿来一份菜单给了楼母,楼母把它递给了楼父。楼父翻开了,边看边在斟酌。
楼母:老板,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吃。另外哩,我还要再点些菜,够七、八个人吃的,弄好了帮我送家里去。
老板:没问题。不远吧?
楼父:不远,就旁边的百花社区。
4楼一凡家傍晚内
楼一凡、峥峥和同学们在聊天。房子里放着音乐,音量不大,《饥饿游戏》的配乐《safesound》。
男生丙(对着楼一凡):你这次去了美国,是打算一直把博士都读出来吧?
楼一凡:如果有可能,干嘛不呢?
峥峥:到了那边他还想做学霸。
男生丁:楼博士,以后我们就指着跟你混了。
男生甲:苟富贵,勿相忘……
女生:你爸妈肯定舍不得你走。
楼一凡:是啊,独苗嘛。以前考大学都不让我考到外地去,不过现在他们也想通了,只要我自己能出去,他们不拦着。
男生乙:何止你爸妈舍不得,看看我们峥峥同学,你这可是抛妻别子啊。
男生甲:“抛妻”我们能理解;“别子”?!这个——峥峥同学,难道你有了?
峥峥:一凡,前两天的封箱带呢?找出来,封死这厮的嘴!
楼一凡:他要是能管住这张嘴巴,母猪早上树了。
男生甲和其他同学们嘻嘻哈哈地乐着。
5大众饭馆傍晚内
楼一凡父母坐在一张饭馆的桌子上吃饭,他们面前只有两个菜。
老板过来了——
老板:你们外卖的菜都做好了,现在就送吗?
楼父:送!就按我刚才写给你的地址。
老板:好嘞!(冲着店堂里一个年轻伙计喊)岩子,去送个外卖!
岩子(答应老板):哦,来了。
楼父:老板,先把帐结了,总共多少钱?
楼母连忙跟上说——
楼母:老板,让你的伙计送到家,家里跟你一起结吧!
老板:行,没问题。
楼父不解地看着楼母。
楼母:你忘了,儿子特意说了又说,这顿饭他来给钱。
楼父(一丝苦笑):嗯,是的。……大了,让他做主吧。
6楼一凡家夜内
门铃响了,楼一凡去开门,岩子提着打好包的晚饭站在门口。
岩子:外卖。
楼一凡一边接过来,一边问——
楼一凡:多少钱?
岩子:总共。
楼一凡走进客厅,把外卖交给峥峥,然后拿了钱包,匆匆数了钱送到门口。
楼一凡:你点一下。
岩子快速地点了下金额,说——
岩子:对的。
楼一凡:谢谢!再见!
岩子转身下了楼,楼一凡关上了门。
7楼一凡家夜内
一分钟后。
楼一凡和同学们已经把外卖都打开了,摆上了餐桌。峥峥在给每人发筷子;男生甲在开啤酒瓶,同时在催促大家。
男生甲:杯子都有了吧?都把酒倒上!
这时,门铃又想了。楼一凡去开门,岩子又出现在门口。
岩子:刚才的钱搞错了。
楼一凡(有些意外地):怎么呢?
岩子:你给了我,有张五十块的夹在十块的票子里面,你可能把它当成十块了。我退你40。
岩子把四十块钱递给了楼一凡,楼一凡接了过来,真诚地看着岩子
楼一凡:谢谢!谢谢!我都没注意看。
岩子沉默地笑了笑,下楼了。楼一凡关上门,再次返回客厅。
男生乙:怎么了?
楼一凡:刚才钱点数错了,多给了四十,别人又退回来了。
女生:现在这么诚实的人可真不多。
男生甲(巡视一圈):酒都倒上了。大学四年就这么结束了,咱们工作的工作,出国的出国,一起干一个吧!
男生丙:祝一凡一路顺风!
大家都端着杯子站了起来,热烈地干杯。
8大众饭馆夜内
岩子推门回来了,他走到柜台边,把钱给了老板。
老板:(自言自语)今天周末,怎么没什么人呢。岩子,十点半你把后面的碗都洗了,也早点下班吧。
岩子:好。
楼一凡母亲坐的位置正好面对老板和岩子的那个方向。
楼母:送外卖的小伙子回来了,咱儿子也吃上了。
楼父:下周就要飞走了。一凡教你的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