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一个有病的人。
我身患两种绝症,一个是心理上的,叫作“双相型情感障碍”,也就是大家常说的躁郁症。
另外一种是慢性肾衰竭,也就是尿毒症。
人们常说,健康是最重要的,这点我认同。但是这句话后面常常还有一句:没有健康你就没有了一切。对不起,这碗毒鸡汤我不喝。因为我就非常自在、喜乐、勇敢的生活着,我觉得我并没有失去什么,我一样拥有爱我的家庭,美满的婚姻,以及丰富多彩的人生。
01躁郁症又怎么样
躁郁症是在青春期16岁的时候开始的,那时候有了少女的春心萌动,却又被掐死在萌芽状态。做了16年乖乖女的我开始反叛,面对父母的高压态势,我无力攻击他们,转而自我攻击。
当我开始了情绪上的不稳定,我的父母很智慧、很超前的送我去了精神病院。也许那里是他们认为唯一能够控制我的地方。可是遗憾的是,一个小城的精神病院只能被称为监狱——除了吃药打针和囚禁,没有任何的疗愈功能,甚至没有任何的心理疏导,没有人愿意知道你为什么而躁狂为什么而抑郁。
里面的每一个人都眼神呆滞,如同行尸走肉一般,很多人失去了和外部世界连接的能力,只能一辈子呆在这方寸之间、牢笼之内。
精神病院对我最大的一次伤害我到现在还记得。那时候广播里播放《感恩的心》这首歌,我听着听着突然就止不住的哭,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应该感恩谁,感恩送我进来的爸妈?还是感恩那些只给我吃药打针而不闻不问的医生?我越想越委屈,越想越难过,哭的越来越惨。
等待我的不是温柔的呵护,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被绑到床上的。然后在没有任何沟通的情况下,医生电击我,我当时就被打晕过去了。那个对身体深层的伤害直到若干年后还深深的存在。有一次我走在街上听到“滋滋”声,我的头脑并不知道我听到了什么,但是我的身体开始不自觉的发抖,环顾四周才看到有人在卖电棍。
整个青春期,我都艰难的与躁郁症在斗争,抑郁了,无力做任何事情;躁狂了,父母无法控制我的行为思想只有送我去精神病院。大概就这样反反复复,我可能住了十几次院,但我就像打不死的小强,一旦出院平稳,继续没心没肺的坚强的活着。
我没有想过死,我只想怎样能好好的活。
高三那一年我跟自己约定一定要好好的,果然我好好的度过了那一年,考上了心仪的重点大学。在大学校园我又开始放飞自我,然后又是一次次的回归那个牢笼。
就在这样的情况下,我认识了我的先生,他包容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病症,我们磕磕绊绊的从大一开始谈了7年恋爱,最终我们结婚了。他就是上天派给我的守护天使。
02肾衰竭真的很辛苦
躁郁症让我从16岁开始服用精神类药物,这些药物都有强烈的副作用,包括肾毒性。所以只是得了一个小小的肾炎,在各种药物的摧残下,只用了几年时间就毫无悬念的成为了肾衰竭。
30岁,我肾衰竭了。
面临我的是一周三次透析,每次近五小时。
牙签一样粗的针每次动静脉各一针。运气不好了,扎好几针才找到血管也是常有的事。
透析日早上医院,中午一点多才能回家,在病床上不能翻身左胳膊不能动不能打弯。
我也被单位辞退了,成了一个没有工作、还要花很多医疗费用、需要家人照顾的累赘。
是的,这是事实。但是我并没有这样活。
透析失业后,我长期坚持为陕西一家非常有影响力的公益机构做志愿者,并且连年被评为“优秀志愿者”,还被评为年度形象代言人。我学习了量子催眠,成为了一个催眠疗愈师,不仅唤醒自己还努力去照亮别人。我自学了